想名字好麻煩耶

從前初識這世間
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

 

情生意动(十三)

琅琊榜同人  耽美向  CP-靖苏,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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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卸下的战袍,精神委靡没了英勇的士气,快马加鞭跃出宫门,只想着奔向那漫天大雪的境地,没有注意到底跑了多久,稍早前那热辣的几个巴掌的声响还回荡于耳边,却无心去在意。

 

一眨眼四面荒芜,脚边的焦叶枯枝还残留点点火星,烟硝渐渐弥漫于四周,灰茫呛红了双眼。他大声喊叫却喊不出任何声音;他竖耳细听却只有火烧枯木''噼噼啪啪''作响声。咬紧牙根忍着痛楚直奔前方延烧的火海,定是要找到那牵挂许久的人。

 

他觉得异常疲累,口鼻并用粗气喘息。究竟还要跑多久才能冲进那近在眼前的熊熊大火?那样无助;那般自责。气力耗尽,他的膝双双跪下,悲痛地将脸埋于雪中。寒冰止不住泪;烈焰暖不进心。那两种极端的冲突折磨五脏六腑,辗压着他的意识。

 

「小殊…小殊…」他在神思困顿之时,口溢谵语只得一人名。浑圆的珍珠从他胸前滑落滚出,他卖力睁开视焦模糊、布满血丝的双眼,奋力伸手去捡,勾不着…勾不着…用力蹬腿,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一把握起,期待的摊开掌心。只有一把混着白雪的焦土随风扬起。

 

微渺的希望就如沙粒一样拽不住,掐出血痕的拳头颤抖,黑暗扑天卷地而来。跪立在这片荒芜中,双手掐进早已凌乱的头发,他撕心肺裂的怒吼,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无助、绝望、恐惧、悲怆…彼苍者天,曷其有极!

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向他走来,对他半跪。伸将出手摊于他眼前,圆润的珍珠白银透亮。「替我保管好啊,怎么就掉了呢?」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再模糊不过的面容。一双温热的手心捧上他的脸,替他抹去泪水。

 

「小殊…小殊!!!」双眼瞪着生疼指望看得更清;声声叫着希望能有更多响应:「小殊…小殊!!!我---」他知道对方看着他温和的笑着,那人越是这样开朗,他的心越是没来由地慌张。

 

「你会好好的,对吗?」看不清面孔的人,沉稳的安抚。

 

「不好,我不好!小殊…」

 

「景琰,别怕……别怕---」

 

听见外头一声清脆的敲钟声乍醒,萧景琰睁开眼帘,从水中伸出手,一把抹去整脸是汗或是泪的水珠。他已在这浴池间反复浸身十多次,每一刻钟,便有人在外头敲小钟提醒他要起身歇一会,外头的人会得到敲木门的声响来确保里面的人安全无虞。一直持续加木柴焚烧以防止浓厚的药汤冷却,温热的水气染着这小空间白花花雾茫茫。

 

萧景琰低下头看着水面,看不清自己的面容。本正坐于池边浸身至胸膛,想着才闭目一小会便梦见那似是花了很长时间做的梦境,心中一股怅然,萧景琰一个滑身将整个身体全浸在水下,水淹至他的嘴唇,小口小口呼着气,水面引起气泡和涟漪。

 

方才那梦境,从他被老汉救起后便时常做着,而自蔺晨为他医治开始,次数越显增加。无论夜晚的休眠,还是白日的小瞌小盹。每回的梦见大致相仿,但都会比上一次有些变化或者再往后延伸,昨日在马车上梦见,只是抬起头来看到走过来的人后便醒,这次能说上话了。萧景琰默默祈求,下一回梦中能见上那位思思念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萧景琰便是在用完早膳,与梅长苏在庄观外散步休憩半个时辰后,带去浸身药汤之前,被未明叫了去。两人来到偏厅的小室中,未明替他行功运气。

 

先是背部渐渐感到温热,气从心处往上攀升,至鼻骨再通上百会,顿时精神通透,而后热气缓缓扩散整个脑部,额上的汗珠蒸蒸发散出体外。霎时,萧景琰觉着后脑门轻了许多,原有压迫的晕眩感不再那般强烈。气息开始往下漫延至身体各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粗重。

 

「水牛小兄弟,你之前在哪高就啊?你承受的担子可不小阿,瞧我只运了约两刻钟的气,你就喘上了。」

 

「晚辈出了意外,之前的事便都忘了……这才有劳您这番费心了。」

 

「呵呵!你客气,我这人也没什么长处,就是拿家传的东西献丑罢了!」

 

「晚辈只听说这熙阳诀是上乘心法,有病能治得,无病能强身。不想这劲道如此厉害,非内家高手不能为之,未叔能够将这心法练得炉火纯青,晚辈佩服。」

 

「我瞧你这身筋骨和身上的旧伤疤,定是位习武之人! ……小兄弟,老朽劝一句,望你别嫌我啰嗦!习武之人应当明白心静二字,要心无旁鹜、洗心涤虑。人道身心合一,气走心脉,贯穿中枢,若你心神不定、思虑不停,便没什么益处!那只是治标不治本阿。你可知那长苏---」

 

「苏先生怎么了?!」

 

原本屏气凝神的专心听着未明劝戒的话语,声音微沙哑低沉,有一股能令人安心安神的氛围,呼吸渐渐平稳,心跳也不在躁动,却在对方提出梅长苏的名字时,萧景琰又打乱了体内的气息。

 

「哎呀~老朽话才刚说要心静,啧!你要学着从容不迫,有时更要急事缓办,免得后悔了伤神又伤心。做人为何要紧绷的如此疲累呢?话都还未说完咧!瞧你急的…」

 

萧景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但未明却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倒了杯水给他,要他继续端坐好让自己接着运功。

 

未明再次将双掌扶上萧景琰肩胛骨处继续道:「我是说长苏,你也知道他病了许久,蔺晨带他到我这也是让我替他运气解毒。他那副身躯已然是练不了什么功了,且又是个多思多虑之人。这不,让飞流那孩子替他练了,那孩子心思极纯,没有过多凌乱的思路和杂念,虽智不全,但更能聚精会神,像他这样练就心法是最好的。」

 

「…未叔刚说了解毒,苏先生是得了何种病呢?」

 

「火寒毒啊!诶?你居然不知道?长苏没告诉过你吗?他中的,那可是天下第一奇毒。」

 

未明话说完,嘴里还碎碎嚼着''我看你俩挺要好的阿,你怎么不知道呢?嘿,真是奇了!'',萧景琰并不关心未明那些呢喃自语,只是对这火寒毒的名称有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复杂的心思。

 

(火寒毒…火寒毒…火…寒………大火、烈焰;寒冷、冰雪………)

 

「嘶……」萧景琰不想则已,一想便又是一阵脑胀刺痛。

 

「诶诶!又想什么呢!放空放空!」未明像教训儿子一般拍了拍萧景琰的脑袋瓜子:「年轻人要沉的住气!可不许再想了啊!」

 

「是……」

 

*******

 

蔺晨手托着脑袋,侧身坐卧瞇眼,听着梅长苏弹奏古琴。桌案上的一盏龙井放置冷却没动过,只有些许的瓜子壳和枣核散落一旁。梅长苏见蔺晨神情风平浪静,却也知他意不在听曲也不在品茶,只默默地专心弹奏,好替他掩饰,莫叫旁人察觉他思绪中那微微波涛。

 

「若不是这茶不合蔺公子胃口,那便是梅公子的琴声余音绕梁,也绕心思了。」乔罂掩嘴饮了杯茶,对着蔺晨微笑道。

 

室内有茶香与沉香萦绕,蔺晨还是闻到了坐在对桌的乔罂身上散出来的有别于其他,一股淡淡的花香气息。他坐起身子,用指腹碰了茶杯,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拱了手道:「在下白日发梦,让姑娘见笑了,长苏的琴我常听,只是糟蹋了美人的好茶。」

 

听见蔺晨赞自己美人,乔罂偏头莞尔,很快又将视线归正继续说:「又或者蔺公子昨夜晚睡,今日又早起,所以越发犯困了。」见蔺晨暗下眼神,便随即想化解小尴尬,再道:「听爹爹说,昨晚蔺公子陪着他欢腾至子时,之后又带着飞流公子出去直到丑时才回来?」

 

蔺晨挽起袖子,重新起了炭火准备煮新茶,望了望门外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在陌生环境较为拘束,我有诺在先,所以带他熟悉熟悉。」

 

乔罂若有似无的瘪了瘪嘴,眉宇之间透露出女孩儿的淘气:「那也不至于在夜深露重之时吧!你们就不怕有危险?蔺公子可真是太宠他了。」

 

琴曲弹奏完毕,梅长苏双手稳住琴弦稍作休息,端起他自己的那一杯茶品着,看向蔺晨一脸玩味,再转头对乔罂解释:「他就这么个幼弟,怎能不宠?」

 

「幼弟?梅公子莫笑奴家没眼力,他俩可完全不相像呀!」

 

此时,飞流蹦蹦跳跳进门,怀中捧着一堆荔枝,直接跨步到梅长苏身边坐下,亲昵地靠着他,挑了甜的个塞一串分给两位哥哥。

 

梅长苏拿起了那串每个都一般大,看起来就水分甜分都饱满的荔枝,揉揉飞流的头:「是你挑的,肯定好吃。也分给乔姑娘一些可好?」

 

飞流大眼睛转向乔罂,直直盯着人家呈现思考状,乔罂从飞流那冷峻无表情的面容上看出犹疑,连忙客气笑道"不用,不用,小公子多吃些。"

 

还未看见飞流面色缓和,就听见蔺晨直说:「拿人家的东西再大方分享回去啊?那荔枝肯定是从这里厨房摸来的,而且还是乔姑娘从外面带回来的!」

 

「没有摸!!!老伯给的!!!」

 

「你吵着人家要的?」

 

「才不是!!!」

 

「那就是威胁来的啰?」

 

「才没有!!!苏哥哥~~~」

 

被蔺晨这么闹,飞流委屈的往梅长苏怀里钻,梅长苏揽着飞流更靠向自己,给了蔺晨白眼无奈笑道:「好啦,你怎么又想着要逗他了?飞流乖,蔺晨说笑呢!我们飞流才不会用卑鄙的手段,对吗?」

 

拖着鼻音"嗯~~~"了一声,飞流抬起头来,眼睛巴扎巴扎看着对他最好的苏哥哥,再转头对着蔺晨吐舌摆了鬼脸以示抗议,接着就甜滋滋的吃了颗梅长苏替他剥了皮的荔枝。

 

乔罂安静地观察着,察觉蔺晨端着茶,注视着飞流那一连串与年纪不符的孩子气举动的神情,完整诠释了"爱怜"。

 

飞流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身又跑了出去,过一会儿,他握着一小束花直直地站在乔罂面前,见乔罂起身将花递上。

 

「这是要送给我的?」看着眼前一把小红花,乔罂有些惊讶。

 

「要谢谢!」飞流很认真的回答。

「荔枝本就是待客,何必言谢!」

 

「不是!」

 

「那是为何?」

 

「飞流,收礼物,苏哥哥教过,回礼!」见乔罂还是一脸茫然,飞流将怀中的纸鸳鸯掏出:「姐姐,给飞流。」

 

「也谢谢你,姐姐喜欢!」

 

等乔罂接过花,飞流跑回梅长苏身边前对她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这倒是让乔罂更为惊讶,虽然她并未表现出来。(原来这孩子……笑起来真可爱!)

 

*******

 

「你瞧出什么了?」梅长苏开了口打破沉默。在自己房里,梅长苏只在一旁倚着烛光静静看著书,时不时瞧向从刚进门后就一直眉头微蹙,拄着下颚沉思的蔺晨:「看来是隐藏很深阿,随兴谈吐是看不出虚实的。」

 

「换你去试!」蔺晨答的很迅速,像是早等着梅长苏开口下定论:「欸,长苏,你倒是挺心宽啊!」

 

「我操什么心呢?很明显她的心思并不放在我身上,我只想确定她对景琰会不会造成威胁,这样的机缘遇上,我希望那只是巧合。至于你…若是你蔺少阁主种的桃花,我可摘不了!」

 

蔺晨小指掏着耳朵,装作不在意梅长苏的调侃。

 

来来回回运气、浸身数十次,几乎整个白天到黄昏日落都没什么和梅长苏说到话,萧景琰轻轻敲了他的门进来,发现蔺晨在里头,脑海马上晃过这两人应是在商量要事,只道先回房便转身要走,却也立刻被梅长苏拦下,萧景琰很顺势的拉了块软垫坐到梅长苏与蔺晨中央。

 

即便知道蔺晨与梅长苏是多年好友,但两人过份亲昵也叫他看着不舒服,尤其两人还一同讨论另一个女子。至于飞流,反正是个"孩子"他就不计较了。

 

蔺晨挽起袖,直接伸手摁住萧景琰的腕脉:「你自己现在觉得如何?」

 

「运了气又泡了澡,现在身体很轻,可能太舒服,也有些犯困。」

 

「那是正常,未明配给你的汤药和我开的方子都有安神作用,生病的人本来就要多多休息。」蔺晨话说完,还不客气的撇了梅长苏一眼:「有像你这么配合的病人,我们这些江湖郎中真是轻松许多。」

 

萧景琰听出蔺晨这番话是指着梅长苏说的,有些疑虑便开了口:「苏先生并不是顽劣之人。」

 

「他顽劣事迹可多了去!还经常把本公子拖下水,你都不知我受了他多少气!改天我就一件一件,一字不差的都说与你听。」

 

「喔?那这么说来,以前先生可也对我做过什么顽劣的事迹吗?」萧景琰满脸兴奋与期待能听上他与梅长苏的过往,他一直觉得梅长苏把自己隐得太深沉,若知道了两人之间有小打小闹的话题,自己更能探进他的内心吧!

 

蔺晨趁胜追击,难得有机会看梅长苏的窘样,何乐不为?扒着萧景琰的肩膀又说:「告诉你,多着呢!长苏你赶紧透实了吧!」

 

"再这样下去,景琰肯定会被蔺晨带歪的!"梅长苏这般想,眼前这二人各自带着不同心思期待的看着自己,他板着脸,内心翻了大大的白眼自然是给蔺晨。而看见萧景琰,那张巴望着的双眼,真切关心的神情,又让梅长苏想起昨晚那事后出房门透风却撞见这头牛根本没睡下,即便心想着他应当是不知情,却还是免不了羞愧,而渐渐变成恼羞成怒,虽知迁怒非君子所为,但秉着他林殊骄傲的性子,还是想要捉弄回去……

 

「……好比你当年成亲时,我偷把你的合卺酒换成了陈年老醋,让酒醉的你呛了新娘子一身!洞房花烛夜没戏。」

 

噗哧一声,蔺晨仰头大笑,萧景琰则傻愣在那。蔺晨直问梅长苏还真敢这么干,梅长苏不做任何表情的剥了一颗汁水饱满的荔枝顺手塞进萧景琰微张的嘴。

 

萧景琰盯着梅长苏咽下嘴裡的荔枝,不是说很甜吗?他却食之无味。

 

蔺晨看萧景琰没什么反应便问:「你怎么傻了啊? ……还是说你忽然想起什么来了?」

 

「你刚说……我成亲了?」

 

「是……在你满十八后……」看着面带惊讶的萧景琰,顿时又后悔了刚才说出口的话。梅长苏读出他眼中的忧虑,梅长苏不敢想萧景琰是否开始担忧和记挂家中的一切而想回去,他就是希望能多留萧景琰在自己身边,但一言既出,即便后悔也只能把实情道出。

 

「我成亲了………也是,我也都三十好几了,成家也是情理中事……我成亲了阿………」

 

「景琰…」

 

萧景琰像泄了气的皮球,双目失焦慢慢起身,缓步行至门口:「抱歉,我想回房睡一下,还真是有些困,失陪了……」

 

「等等就要晚膳---」未等梅长苏说完话,萧景琰已迈出门坎转身回房了。

 

看着梅长苏长叹,反正萧景琰走了,蔺晨还想继续听完故事:「陈年醋的色泽比酒深很多,气味根本不一样,当年的王妃也不知情?」

 

梅长苏轻轻舔过沾着荔枝甜水的手指尖:「王妃自然知晓,我事先让霓凰与她知会过,说要开景琰玩笑。」

 

「你们那祈王哥哥,或者先帝和静太后,当时也由着新郎倌喝个烂醉到分不清酒和醋?不会吧?!」

 

「大伙都很开心,那天景琰也难得这么欢腾。可能也看他平时这么拘束,让他醉一回也无妨,而且猛灌他酒的人…便是我,谁能阻止的了我呢?」

 

蔺晨自然想到一切源由,可以想象当时梅长苏与萧景琰一杯又一杯将美酒饮尽时,有多么心力交瘁,他自是替好友感到心疼,伤心又伤身的,蔺晨拍着他的肩道:「你当时又是何苦呢?」

 

「是我小人之心吧!我见不得他开心的与别人同床共枕………」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蔺晨也不好再安慰什么,他让梅长苏独自静一静,开了门喊了飞流问小家伙晚膳想吃些什么。梅长苏听见蔺晨吆喝飞流"不要再吃荔枝,小心上火流鼻血"的声音渐渐远去。梅长苏将脸埋于双掌心,只能默默的苦笑叹息。

 

也不清楚又过了多久,黎纲前来梅长苏的房间,说是晚膳已备好,只见梅长苏几乎默于黑暗,只对着一盏忽明忽灭的烛火,一动也不动的沉思,吃饭皇帝大,还是得先把他家宗主唤回现实。

 

「宗主,未叔请您移步,晚膳已经备好了。」

 

「…………」

 

「宗主,不吃饭伤身子阿!您还得吃药了,当心胃疼…」

 

「…………」

 

「宗主,属下收到甄平来信,过些天他就能与我们会合!」

 

梅长苏此时才默默抬起头来看他,伸出手接过黎纲递上的信签,眼神不在迷茫恍神。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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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快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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