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生意动(十二)
琅琊榜同人 耽美向 CP-靖苏，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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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从深海浮上来了，连着下好几天的雨，快发霉了都...
此章蔺晨和飞流难得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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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已经枕在蔺晨腿上睡饱的少年郎，现在特别有精神，穿梭在一棵又一棵大树间玩耍。蔺晨摇着扇、提着灯，走着山路小径跟在飞流后头。
月色高挂于万里无云的夜空，照下柔和皎洁的光，与大树枝叶交迭着，光影相衬。树枝析析梢梢作响，伴随着蛙鸣、虫唧与潺潺溪水，时不时再来几声夜莺啼叫，那可算是自然界精彩的歌乐演奏。
未明所居的这处山头，蔺晨在飞流刚被救回来不久，曾带他来过一次。时间久远，飞流对这里早就没了印象，由于许多次见到未明时不是在琅琊阁就是在廊州，唯一印象便是今日入宿的那座庄观。
当时蔺晨带着梅长苏与飞流来到此处，便是想让未明亲授飞流''熙阳诀''，虽然蔺晨懂得，但''熙阳诀心法''是未明好几代前祖辈就传下来的上乘内功，未明的功力和心得远远在上，对于梅长苏和飞流的身体都有好处。
却道当时飞流并不领情，老顽童一般的未明与蔺晨一样会逗弄于他，让飞流心生厌恶，当时年纪尚轻，总是能被那二人捉弄得七荤八素。梅长苏当时自顾不暇，为调理十日有九日都躺着，小飞流自然求助无门。
还未能控制脾气的飞流，蔺晨只怕他一个没注意就将未明杀之。熙阳诀心法最终还是亲自教授便了。
对于蔺晨，飞流还是清楚他是救了自己并医治的人，也会教自己很多新奇好玩的事。相处久了，讨厌归讨厌，但还是带着一点喜欢。时至今日，飞流自己也没有察觉，他对蔺晨的喜欢日增月益。
蔺晨边走边提灯照着沿路照着山壁或树干，用手轻触、偶而敲一敲。辨识了自己要找寻的岔路小道，徒步走进了雾气渐浓的地域。
找到了一处树木并无这么聚集的地方，飞流在树上见蔺晨蹲下身像是在用手翻弄土壤，随即跳下伫立在他身旁好奇着。
在灯笼旁看得清楚，身旁所在的那一处种满一些不同的花草。奇妙的是其中一种小巧的、白色的花沾上了水气，湿了的花瓣会呈现了半透明甚至透明状态。
蔺晨折下几朵放在飞流手掌心:「这是''金魁莲''、你看它的叶子，又可称为''八角莲''，是可以入药的植物。花期约在春末至初夏时节，这里的水气较重，较能延长花开的时间。」
说道此，蔺晨抬起头看着飞流若有所思，飞流也抬起头，不解地看向蔺晨。
「你有没有想起什么?」蔺晨微笑道。
飞流摇摇头，嘴唇微微噘起:「…恩…不知道…」
蔺晨叹口气轻笑道:「呵，果真是没了记忆…」
这话听着让飞流更加狐疑。
「当年哥哥发现你时，你身上有个小荷包，就装着不少这金魁莲的花。那时本想在你清醒之际一问，看是否能追查到关于你身世或身分的一丝踪迹，但等你愿意开口出声时，你除了名字一个字都不会说。」
飞流细细听着蔺晨道出那段自己几乎忘却的往事，轻皱眉头望向手中水渍渐干，由透明再转白的花。
蔺晨继续说着:「第一次带你和长苏来时，我无意发现这里也有，原本想再带你来瞧瞧，但那时候你不是躲个没影，就是跟着我在地窖练熙阳诀。就算后来送至琅琊阁当药材也只见根茎不见花，久而久之便再没与你提起。」
「忘记…不好?」飞流直定定地看向蔺晨询问。
「不要紧，或许这金魁莲跟你也没太大的关联，像你这样一个白净可爱的孩子，当时遍体鳞伤、心智不全，没得叫人心疼。总归来说，忘却对你才是好事。」
蔺晨用指尖点了几下飞流的鼻头，食指顺着鼻翼滑至他吹弹可破的脸蛋轻抚:「这花，其实跟你挺搭调的，白净脱俗、透彻无暇，就像你的心一样。」
飞流看着蔺晨似水柔情的眼神，听着他沉稳温儒的声音，白皙的脸微微晕红。蔺晨终究是没忍住恶作剧般的捏上飞流的脸颊，顺便用手上的泥巴为他抹上一撇胡子。
待药材摘采完毕，蔺晨便又领着飞流到他处去。
隐隐约约，蔺晨似乎听见细微悠远的琴声，忽近忽远的音律似乎不打一处来，加之夜间虫鸣和山谷回音作响，更是无法辨认方向，就这般，那若有似无的琴声一路伴随着他们，来到一处较空旷的山崖边。
山崖下方有一洞穴被岩壁上的树藤、枝叶隐盖着，纵向一条又窄又陡的小路，扒着藤茎便可攀下一探，只是这样实在危险，且现在又是深夜。若非蔺晨和飞流身手不凡，换了旁人肯定不轻易干这玩命之事。
洞口不大，里面却还算宽敞，蔺晨重新将灯笼点上一照，还挺森幽。飞流沿着壁岩一路摸去，越往里走路越狭窄，但壁面和地势相较平坦，像是刻意为之。
前方不远处有一道大门，蔺晨将门的两侧架在壁上的火把点着，那门面上雕刻一只浮凸的大老虎。
飞流本想用蛮力推开却被蔺晨阻拦，他牵过飞流的手，一起伸进门上的虎口，往里延伸有内槽，摸到一个比掌心要在大一些的光滑弧面，轻晃还能摇动像是搁置在凹槽的球，摸着球体中央还刻着''白''字
「晨哥哥…」
「易有大恒，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四象''代表东西南北四方，代表的四灵兽分别又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山洞口面往西方，所以这门上便是''白虎''，另外还有三处，我会再一一带你一游。现在我带着你解机关，可要记好移动的位置。」蔺晨将手掌贴紧飞流的手背，一起压上刚摸到着的球面上。
随着蔺晨手的动向，感觉是推拉着球体像个阴阳八卦似的前后左右打转，实则每一步骤都甚有章法，每推至或拉回一个方向，蔺晨就会稍稍停顿，门里传来了齿轮搅动所磨擦出的喀搭声响。飞流仔细着感官知觉，蔺晨的推力有轻有重，所以每次齿轮转动的声音都不大一致。
来回转了几趟，动作一个拉回将球面上的白字归中，只听大小齿轮齐声作响，虎门中间蹦出一条缝，便缓缓往里开起。
两人踏入门里走没几步后，门便又重重阖上。
飞流还提着灯笼，照着洞壁上的一些色彩斑剥的壁画、文字符号等瞧个新鲜，想来是有一定的岁月了。地面上还有些放了许久、完整或碎着裂的酒潭子、杯器等等。
一直在前头的蔺晨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飞流见状赶忙跟上，跑到他跟前，但蔺晨似乎没有要告知飞流关于壁上那些岁月痕迹的故事，只见蔺晨将他提着灯笼的手执起，直接吹熄灯里的烛火。
洞穴内瞬间黑压，伸手不见五指，洞穴内瞬间有了极为空旷、摸不着边的错觉。飞流很常在夜晚或偏暗的地方玩耍，本以为会像之前很快能适应黑暗，只要能有一丝丝透光就能认清位置，怎知那入口门一关，这里一丝光线都透不进。蔺晨一句:跟着我走，飞流只能听着他的脚步声辨认方位。
就这么一路往里走着，却也不觉得闷热，而远处一直有流水声响，想来应是从水源处窜进又流出的山泉。就在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时，飞流突然发现四周开始出现星点般的微光，并且越发得多了。
「星星?」飞流霎时有了是不是又走回外头的念想，一个兴奋往偏移动，就近身的''星点''伸过手去，碰撞的却还是粗糙的岩壁。
「很迷人吧这里?你所看见的不是星星，是这岩洞里的矿石，这些矿石奇特处就在于它们能发光，方才进来时已经带进了光明，这些小石子们吃了光，便能持续在幽暗中点缀绽放。还喜欢吗?飞流…」
「漂亮，喜欢!!!!」
蔺晨将飞流拉近自己，像是还有旁人一样的在他耳边低语:「……这是蔺晨哥哥的一个小秘密，飞流可不许对外说阿，拉勾?」
「好…」飞流配合着蔺晨的玩心，用气声答应，欢喜地将小指勾上蔺晨伸出的手，蔺晨能感受到他还带着孩童稚气的笑意布满整张脸。
与飞流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仰望''繁星''，蔺晨娓娓道来自己发现此处并且与未明相识的过往，那也是一个仲夏，一段因为年少轻狂，犯了浑被父亲赶出家门，强迫独自游历成长的青葱岁月……
「……晨哥哥…」飞流本来嚼着豆沙包，配着故事津津有味的，这除了流水声似乎还听见了夹杂别的什么。
「…嗯，你也听见了吧!还在外面时就已经出现过了!」
「琴?…苏哥哥?……宫羽姐姐?」
蔺晨听到飞流这扯远了的猜测，不禁笑出声:「噗!呵呵，长苏已经睡下了，宫羽在金陵呢!」
平时飞流压根不爱这些，就算听见了也充耳不闻，唯有梅长苏和宫羽的琴声较为熟悉，因此认知和直觉中，只要是琴或笛，脑海浮现的便是那二人。
蔺晨仔细着听见的音律调性，弹奏的竟是''高山流水''，一首悠远的古曲。
他将身体重心完全交付与飞流日渐长宽的背，游移着手，将少年的手盖住。嘴上哼着远处的音调，手指弹奏般的轻敲飞流的手背上突起的关节骨，再伸入指缝间，将他手紧握。
见飞流没有反抗，也跟着他一起哼着曲，心情大好的咂着嘴，想着傍晚未明端出的陈年醉卧江……
落指一曲将酒尽，天涯何处觅知音…
欣赏乐曲的同时，蔺晨似乎听见了一股熟悉感，随着音律攀高山时大器疏阔，却不想行流水时，那指锋劲道都依然铿锵有力。
蔺晨越听越觉得有些古怪，那弹奏的人，似乎有意要让他们察觉。见飞流吃完了包子正在抹嘴，给他提了个醒后，起身迅速返原路回去，有些匆促的结束这次夜游。
大清早，梅长苏顶着眼下的乌青，拿着小勺子搅弄碗里的紫山药粥，无神的看飞流开心展示手中花；听他叙述昨晚的事。
几次，飞流差点脱口说出与蔺晨的秘密，小眼神看向正与未明叙话的蔺晨，对方没听见，松了口气后再将话头转移。
不过他的苏哥哥对他断断续续的描述也并没有听进去，清早起身出了房门时，发现萧景琰神清气爽的模样，一脸朝气的从自己手中接过昨晚借给自己的袍子，心理就挺不是滋味的。
萧景琰端了自己那一份早膳，凑到梅长苏的桌案上，笑嘻嘻地边吃着边与飞流一同研究金魁莲的花。梅长苏看着那头乐呵呵的傻水牛，苦笑叹息。
「先生怎么了，没睡好吗?可是昨晚着凉了?」萧景琰听见梅长苏叹着气和无精打采的眼神，自然是想起了昨晚，虽然心里是高兴的，但到底对梅长苏身体的担忧还是占绝大多数。
飞流一听梅长苏可能不适，立刻变了脸凑上，梅长苏便看见两双带水的大眼睛紧盯着自己。
一个纵身将还在一旁说话的蔺晨被飞流一把揪过来:"苏哥哥，不舒服!"还没搞清状况的蔺晨，被强制将手搭在梅长苏的腕脉上，狐疑地望向梅长苏，只见对方撇过头去满是无奈。
「……嗯…」一会儿功夫，蔺晨轻咳两声，帮梅长苏顺好衣袖，用唇语读着心绪躁动四个字，鄙视看着梅长苏，一副"也不想想你的身体?"的表情，又轻声道:「今晚弄些安神汤给你，少给我胡思乱想!」
起身对着另外两人微笑说没事，便又随之离开，蔺晨还不忘回头瞪梅长苏一眼。
一位侍从走来，对着未明说"小姐已经起身"，未明欣喜的让人传话，请"小姐"梳妆好便出来。
蔺晨好奇问到什么"小姐"，只见未明眉开眼笑:「我一年多前收了名义女，前阵子出了远门，昨晚才回来，没来得及赶上晚膳，所以还没能介绍。我还思索着，这丫头长的挺好，琴棋书画都是能手，看是否能够入你蔺少阁主阅人无数的眼，也攀上"美人榜"来着。」
蔺晨瞧着自己连带着被打趣，挥着扇面，扬起嘴角笑着。不一会儿，大伙就瞧着一位装扮素雅的女子低着头掩着嘴，由侍女搀着缓缓走进厅堂，行了个礼，声音甜美的道了一声:「爹爹万福。」
「来，赶紧！这几位公子都是为父的朋友，你来见见。」
未明话一说完，女子抬起头，对上了蔺晨，再看向隔壁桌的梅长苏等人：「诸位公子好。」
「……乔罂姑娘!!!!」梅长苏与蔺晨异口同声。
老先生惊讶道：「诶?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阿，之前有缘听过乔姑娘抚琴。原来她是未叔的义女，乔姑娘如此才貌并重，未叔真是好福气啊!」梅长苏起身，笑容温和的解释。未明一把拉近梅长苏，夸赞梅长苏对音律之事才算的上是大家，要求她能对乔罂多有指点。
萧景琰并未与乔罂照过面，人看上去确实优雅端庄，脸蛋也称得上漂亮，但见着梅长苏称赞于她，心里不免有点硌，手轴顶着黎纲低声问着：「那姑娘也是苏先生和蔺公子江湖上的朋友吗？」
「是鸳鸯姊姊！」飞流从怀里捞出一布巾摊开，翻出里头两只有些拧皱的纸折鸳鸯察看。
瞧着乔罂毫不避讳的面带笑容与自己对视，蔺晨脑海迅速浮现昨晚一路在远处跟随的铿锵琴声。
「咱们与美人还真是有缘阿…」依然是那般翩翩公子形象的蔺晨，心中渐渐涌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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