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名字好麻煩耶

從前初識這世間
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

 

情生意动 (七)

琅琊榜同人  耽美向  CP-靖苏,蔺流

欢迎大家留言、写心得或问问题,感恩

上篇連結   情生意动 (六)

*******************************


午后微风拂煦、晴阳临窗,盛夏蝉鸣环绕,唧唧频率沉稳,听着倒也畅心。凉风轻吻树梢,本在街巷里与狗儿玩耍嬉戏的娃儿被带回家中午睡。老人家倚着门沿落坐于槛上缓缓搧着竹扇瞌睡神游,独自在呓语中遥想当年。

 

此时酒坛罐砸地摔碎的声响扰了这宁夏,那破人思绪的吵杂便是从''闻香下马''客栈内传出。

 

起因为被认定为发酒疯的老汉,晃晃悠悠的与几桌客人要了钱银无果,正觉得自讨没趣拐个弯想出客栈大门,就看见里边角落一桌相当安静的客人。即便醉个眼茫但到底没昏沉,最里桌那四个客人穿着虽素净,单看那桌酒菜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俗人。手指抠着鼻翼,厚者脸皮就箭步走了过去。

 

蔺晨正用两手拇指指尖按压于梅长苏的膻中穴和天池穴替他顺气解胸闷,待梅长苏面色稍微舒坦,气血缓和后,才接过黎纲备好的温水让他饮下。梅长苏刚放下杯子抬头,入眼的便是那名嚷着捡了宝又输了个空的老汉。依旧嘻皮笑脸的说着那句台词:「爷,您几位谁借给俺一点钱吧!」

 

「黎纲。」

 

梅长苏微微一笑,让黎纲给老汉一小袋银两,正好被店家伙计瞧见,连忙上前阻止梅长苏等人莫要白白上当做傻事,胡乱糟蹋了善意。

 

老汉见着小伙计从他手里抢走才刚接过来绣着回字纹的小布囊,准备要归还回去,这入了嘴的肉哪还有吐出来的道理,伸出爪子就是一阵拉扯。双方你来我往的同时还互相叫板,更是扰得其它客人不悦。

 

蔺晨轻咳一声,好叫两位消停片刻。从店小二手中捞起那小包银两,拍了拍身边的长蹬让老汉先坐下。拿了个空碗盛了热汤给老汉解酒。

 

「大爷您这一上午就如此这般折腾也不怕伤身的?」蔺晨说完话,却替自己满上了一盏''醉卧江''饮尽。他大爷端着汤碗,嘻皮笑脸没有要回答蔺晨的问话,也不在乎其它在座的人如何瞧着他,只是指了指那壶带着果香的酒咂着嘴,望眼欲穿。

 

此时有两个体型魁梧结实的彪汉进了门,凭店家招呼也不搭理也不言语,只用眼睛在客栈内来回扫个遍,其中一人手肘顶了顶另一位的臂膀,眼神示意要他往客栈里端瞧去。随后两位便大摇大摆也不管店家劝阻,直接就走到与梅长苏几人坐一桌的老汉身后,拽着老汉的后衣领单手拎起。

 

这一突然的举动,惹得老汉惊吓膝盖碰桌,连带撬翻了身旁的少年面前的那盘豆沙青团,几颗滚落地面。正要伸手拿青团的少年郎面色瞬间凝结,锋利如刀的眼神斜眼怒瞪身后两个彪汉。

 

那彪汉目中无旁人,也不为别的,只因已输了一枚翡翠扳指的醉老汉,昨晚又欠了赌债后大言不惭地应允要将一颗罕见的珍珠拿去偿还。今早到屋舍与住处附近找不着人,好不容易在这客栈内现身,上头有交代便要将人押回去。

 

「糟老头!所谓欠债不欠赌债,你还欠我们呢!」壮汉将一把小斧抵在老汉颈子上:「眼瞎了才认为珍珠比翡翠值钱!是罕见的…你说了大话就快兑现,否则爷我剁你一手一脚。」

 

「唉唉!二位爷饶命,饶命!有话好说---」

 

这话语未结,拽着人的彪汉像是飞跃一般被狠甩撞至墙上摔落,连带撞倒几坛子酒,酒液从碎裂的陶器中淌流而出。另一个彪汉才刚意识到之时,也被拽起衣领摔出,正好与上一个交叠在一处。

 

两名彪汉狼狈爬起站稳脚跟,便要看是何人如此胆大。只见一位高束马尾,身着灰色布衣、半袖皮革软甲和护腕的精瘦少年,面冷如霜、傲气凛然的锁住他们的视线。

 

「团子!!你赔!!」少年一个怒吼震煞四方,老汉的酒意一并被震散,在楼上雅房内休憩的人纷纷探出头看个究竟。砸了酒事小,伤了门面事大。店家满面慌张一方劝阻一方用渴望得到同情的眼神望向里桌。

 

少年只把周边的惊呼当耳旁风,双手抱拳一动身,两拳头各自撞向前方一左一右彪汉的胸膛,趁着对方摇摇欲坠之时,手背迅速在那长满横肉的凶相上猛烈一击,双人顿时头晕目眩、耳鸣麻木。由于方才所承受的下手急速,过小会儿才慢慢感受到热辣的痛楚,颧骨处渐肿、瘀青扩散、鼻血溢出。

 

正想再接着下手,少年被自己后方的声音唤回,乖乖收手,噘着嘴朝两位抱脸哀号的人''哼''了一声,跟着两名较他年长的公子,拉着老汉离开客栈,后方留下一位善后。

 

梅长苏轻抚着飞流怒崩着的脸颊缓声安慰,将方才交代黎纲收起来的甜食交给他,后者才眉开眼笑,挽着他的苏哥哥吃起糖葫芦。

 

全然酒醒的老汉手心出水,眼角余光瞄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公子不知所措,方才看过飞流那令人惊骇的表现所以不敢太过多嘴,想着默默一路走回家便了。但始终还是沉不住气的开口,除了结巴的答谢他们出手相帮,支支呜呜望向面色看起来较好攀谈的蔺晨,问了对方跟上的理由。

 

「大爷别慌,我们也只是对你说的那颗罕见珍珠感兴趣罢了!离开方才的是非之地,吃饱喝足也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消食,拜访一下不会打扰吧!」

 

看着蔺晨那张带上一字微笑的俊容,青丝随风飘逸,展开竹骨排扇于手中轻摇,另一手还吊着一坛子酒,老汉觉得自己有种彷佛遇上活神仙的错觉,再对上身旁那也是面如冠玉,但表情肃静、蹙着眉头、面色略为苍白的人和黏在他身边嚼着糖的''恶鬼'',思绪瞬间从极乐打回人间。

 

老汉领着他们一路走到城里较无人居住的偏街巷弄中,一排破砖断墙的矮舍,各处屋顶都有稻草堆栈来补足不齐全的屋顶瓦片。房门形同虚设,那斑驳龟裂的木板仅止于立靠在那四方框上。再往里走接近南边的城门口便杂草丛生,好似根本已经出了城走至郊外去了,极少数住在这一带的居民也看似相当习惯不以为意。

 

走到一转角处,看见一小院落,直直跨越矮篱笆进去,院中各处四散堆积着稻草、枯木、生锈的各式铁器、铜器。缺角或碎裂的锅碗瓢盆,一小座沾满沙尘的石灶。院里一间用较黏的泥土和稻草砌成砖所盖的小屋舍,没有门,只有一块拖地的大麻布做围帘。

 

「小爷们您等会,俺去看看那人…呦!傻小子欸!还在睡吗?俺回来啦! ……小子欸!人哩?」

 

梅长苏此时心境相当复杂忐忑,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就要见面了。原以为那年北境之后,再见之时便是立于彼岸一端,待那人实践彼此安家兴国之意志后到来,再执起他的手。又以为自己再次大难不死,在遥远的一端静观他为江山、为黎明百姓开创光明的未来,待自己将养好之后告知他一切平安。可却从未想过会有此番此景…

 

老汉屋里屋外喊了半天,就是没见着他嘴里喊的人的影,后方等待几人又默默不说话,气氛怪吓人,紧张的挠了挠头,袖布抹去额头上的汗,正在惶惶之时,忽然一阵脚踏进干草堆的声响,在所有人转头之余,飞流指着来人大喊一声:「水牛!」

 

「欸!俺家附近没有水牛啊?! ……欸小子你出现啦?你哪去啦?」

 

老汉朝着那跨篱笆进入的男子招着手,那男子一身粗陋的麻布衣,挽到小腿的灰裤子,脚上穿着沾满泥巴的草鞋,还有那张虽然抹了灰但依旧与一整身穿着都格格不入的脸。面色清俊凌厉、眉宇揣着清高、炯炯的鹿眼带着一丝阴郁、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唇…气宇轩昂的。

 

「小子!你手上拿着啥?唉呦呵~你还会打猎啊!」

 

「老伯你有客人?」男子瞧了眼带着惊讶表情看着自己的三个人,思绪没有停留太久,将手中捆着的野兔、雉鸡,和后身背的鱼篓交给老汉,说自己不会,让老汉处理好那些猎物。独自进屋拿了个干净的海碗折回院中揭开在石灶旁的干草堆,有一大缸子,挪开了木盖,直接从缸里捞了一大碗清澈的水就咕噜咕噜灌下肚。

 

「他们刚刚帮我解围,我就带着他们回来看看…嗯…小子欸,俺还没把你那扳指给盘回来,俺得先还了债,你身上可还有值钱的物件? …比方那颗大珍珠---」

 

「别!我身上有的都可以给你,也都给光了!少打我那颗珍珠的主意!那是我送给…是送给……恩…」男子瞇着眼思考,空着的手掌轻摀在后脑们上:「…反正那是我很重要的人的东西!你再敢要我定抓你去抡墙!」

 

噗----

 

男子听见岔音,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瞧见其一男子拿扇子遮掩着憋笑意的嘴。他便蹙着眉问:「你笑什么?」

 

拿扇的人还没说话,他身旁看上去比较清瘦许多的人倒是先开口了。

 

「景琰……」梅长苏向着男子喊去。

 

「景琰?!是在叫我?」男子神色困惑,下意识将手至于后背。

 

梅长苏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不知所措,嘴唇上下开合颤抖:「是…是阿…你难道不认得我?!」

 

「你认识我?你是我什么人吗?」对方真的认得自己?!男子稍稍舒展眉头,见对方不像是不善之人,带着期待些微嘴角上翘。

 

「我是你……」梅长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男子的问题,是他竹马青梅、情同手足的挚友,为他殚精竭虑、九死不悔的谋士,还是…什么其它身分:「……景琰,你真的失忆了?!」

 

老汉看着两方陷入沉默,自个儿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你们认识啊?!你们真的认识他啊?唉唉!这可真巧阿,俺告诉你们啊!这小子白吃了俺好几天阿!虽然都是些酱菜干、大饼……那可是俺藏着能吃好几顿的!」

 

抬头观察着周遭环境,再看向萧景琰,蔺晨轻低下头用扇柄转着太阳穴叹了一大口气,言到:「还真是委屈你啦。」

 

老汉愤愤不平地抢了话头:「可不是委屈我吗?所以你看俺拿他身上的也是情理之中嘛!你小子…会打猎也不早点跟俺说…俺要找咱俩能果腹的东西都快憋屈死了,啧!」

 

蔺晨咤异的望向老汉,心道这真不亏是在泥泽地里求生存的人啊,脸皮厚的跟墙壁似的。拿着大梁天子的家当去赌钱输个精光竟叫委屈。因是那日头越发毒,晒太久了,蔺晨有些头疼脑热。

 

「欸,你们刚刚叫这小子啥来着?什么盐?」

 

蔺晨悄悄拉近飞流,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就见飞流睁着大眼看蔺晨看萧景琰的转来转去,然后用力点了个头再对老汉喊道:「他叫水牛!!」

 

老汉把屋里快速收拾了一轮,即便环境颇遭,也不好让客人一直在外头干站着。再找了几个干净的碗碟放在桌上,他实在忍不住想与蔺晨讨要那''醉卧江''喝去。飞流自己追着雉鸡在草丛里玩的不亦乐乎。

 

萧景琰与梅长苏和蔺晨一起坐在桌前,他的背倚靠着床沿。蔺晨发现他三不五时就会伸手摀着后脑,便自己挪了位置直接坐在床边。想伸出手去拉萧景琰的手腕来号脉,萧景琰一个警觉将他推开,自己往后缩了去但重心不稳摔下凳子。

 

梅长苏急忙起身去扶他,看他那双极度狐疑的眼神,又怯怯地收回手,拱手道:「请你放宽心,蔺晨只是见你身体有恙,想帮你看看却别无他想,他是个好大夫…」

「是这样吗?」萧景琰手撑地让自己作回凳子上,依旧带着怀疑心理,缓缓将手伸将至蔺晨面前,蔺晨看着梅长苏关心热切的面容,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对上萧景琰的视线,待指腹搭在他的腕脉上,神情转为严肃,瞬间又只剩下老汉一个人在后院铿锵不明的忙活声响。

 

蔺晨对着萧景琰望、闻、问、切,请他宽下衣物为他检查身上带着什么伤,除了旧伤外,其它没几处的新伤都并无大碍,再来就是脑门后头了。

 

「会疼吗?」蔺晨问完后用指腹压了压萧景琰后脑杓,被诊断的人随即''嘶''的一声,深锁眉头闭目。

 

蔺晨看着梅长苏:「看来问题出在这…恐有瘀血。」

 

梅长苏听闻后,胸口再次生闷略带绞痛,似是有一股腥膻冲出喉头,梅长苏硬是将之下咽,换来了一阵狂咳。

 

萧景琰见梅长苏突然身有不适,加之这人脸色看上去就是有疾,虽没有想到是什么缘由,却是急忙起身上前,用双手扶着梅长苏的肩,稳住他的身躯:「先生还好吗?」

 

好像哪怪怪的,怎么会下意识就直称对方''先生''?

 

萧景琰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去想,弹指功夫就收回思绪认真关注着眼前这个人。手很自动的就去轻拍他的背让他舒缓。

 

「我…没事,就是喉咙忽然痒了…」

 

「先生快坐下,我拿些水给你。」

 

「别…我没事,你自己也带伤,要好好保养才是。」

 

过了一个多时辰,老汉才从后院折回屋内,端了一小碗褐色的汤水递给萧景琰,萧景琰乖乖拿过正要饮下,被蔺晨夺了去。

 

蔺晨蹙眉问到:「这碗是什么?」

 

老汉直言:「俺带这家伙回来他昏迷,俺拿一块从他腰上的缀饰摘下来的玉请一个郎中给他看看,但是那药喝到几时也未可知,俺耗不起,那郎中就给了指示让俺自己去采药草,什么马钱子、那骨什麼补来着?川芎、郁金、姜黃还有水蛭,还有啥啊?反正说是破瘀、止血、止痛,俺找好久咧~找不着的也只好再拿他身上值钱的去换啦,每天就熬一些些让他喝一次。」

 

梅长苏只觉得心乱如麻,思绪全纠结在一块忍不住鼻酸,赶紧低着头走出屋外。好在飞流及时搀扶着,才不至于跌落。飞流赶紧替梅长苏挡住艳阳,以免叫他更加难受。看着他的苏哥哥双眼紧闭面目皱凝,手紧掐着衣襟不断冷汗,将梅长苏抱得更紧:「水牛,会好的!」

 

蔺晨看了老汉熬药的锅,摇了摇头,告知他道萧景琰不可再喝,有几样找来的药草都是错的,好在并无害。转头再对萧景琰说道:「我回去拟好方子,会让人把药熬好送来,你且先喝着,好好睡。明早到客栈找我,老汉知道地方。外面那个病得更重,我得先回去处理了。另外…」蔺晨从袖里取出两锭银和一块掌心大小镶着金印的白玉牌,双双递给萧景琰。

 

「大爺他欠了赌债,赌场的人定会再过来讨要,尤其是我们已经打伤了他们的人。若来人,你便把这两定银给了去,若他们还有执念,就拿这块玉牌,说你是江左盟的人!」




  72 8
评论(8)
热度(72)

© 想名字好麻煩耶 | Powered by LOFTER